Author: 福星观点 | Origin link: wechat link
“扶不起的阿斗”——这句骂名,刘禅背了近两千年。人们说他傻,说他昏,说他把刘备辛苦打下来的蜀汉江山拱手让人,连司马昭一句“颇思蜀否”,都只会笑着答“此间乐,不思蜀”。可拨开史书里的偏见,细看蜀地百姓的烟火气,你就会会发现:这个被骂了千年的“阿斗”,其实是乱世里最懂“保民”的君主。他不知比他爹和诸葛亮强多少倍。如果没有诸葛亮那双“强扶”的手,如果诸葛亮随他爹一起归西,可能蜀地命还更长些。
刘禅的父亲刘备,一辈子都在“争”。卖草鞋时争口气,寄人篱下时争地盘,到了蜀地仍要争“汉室正统”。他携民渡江,看似仁德,实则把百姓当盾牌;他白帝城托孤,一句“君可自取”,把诸葛亮奉为北伐的“道德工具”。在刘备眼里,百姓是“兴复汉室”的筹码,只要能成大业,劳民伤财也值得。
接过接力棒的诸葛亮,更是把“争”字刻进了骨血。他在《出师表》里写“汉贼不两立”,六出祁山,九伐中原,把蜀地的壮丁拉去打仗,把粮草扛去前线。都江堰的良田渐渐荒芜,街头的孩童饿得啼哭,可他眼里只有“还于旧都”的执念。他自比管仲、乐毅,要的是青史留名的功业,哪怕“益州疲弊”,也要用百姓的血汗去填北伐的沟壑。
唯有刘禅,从登基那天起,就想着“停”。
他22岁继位时,蜀汉早已被连年征战掏空。诸葛亮要北伐,他轻声劝:“相父南征刚回,又要北伐,恐劳神思。”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谁,却藏着对百姓的疼惜——他见过蜀地的老人倚在门边盼儿子归来,见过妇人抱着饿得哭不出声的孩子抹泪。可诸葛亮是相父,是父亲指定的“监护人”,他只能看着北伐的大旗一次次竖起,看着蜀地的元气一点点被抽干。
假如诸葛亮能随刘备同去,蜀地百姓能少遭多少罪,可惜历史没有假如。
直到诸葛亮去世,刘禅才真正握住了缰绳。他做的第一件事,就是废了丞相制,让蒋琬、费祎分权,把权力从“北伐派”手里拽回来。有人劝他继续诸葛亮的大业,他只淡淡说:“军旅屡兴,百姓凋瘁。”然后下了三道令:
——修缮都江堰,让水旱从人,良田重新长出稻穗;
——减免受灾郡县的赋税,让流离的百姓能回家种地;
——给军户减免徭役,让士兵家属能喘口气。
那些年,蜀地渐渐有了生气。街头的炊烟多了,市集的吆喝响了,连都江堰边的老农都念叨:“安乐公在位,日子能过了。”这“安乐”二字,不是刘禅自己贪乐,是他想让百姓真的“安乐”。
可命运没给他太多时间。邓艾的大军终究还是来了,兵临成都城下。大臣们喊着“战死殉国”,刘禅却望着城外的农田——那是百姓刚种下的秧苗。他写下投降诏书,字字都是恳求:“百姓布野,余粮栖亩,以俟后来之惠,全元元之命。”
开城那天,他穿着素服,牵着棺材走出北门。没有巷战,没有屠城,蜀地的百姓保住了,刚种下的秧苗也保住了。
到了洛阳,司马昭设宴请他,席间问:“颇思蜀否?”他笑着说:“此间乐,不思蜀。”旧臣郤正偷偷教他装可怜,他转头就告诉司马昭:“是郤正教我的。”满座大笑,都笑他傻。
可这“傻”里,藏着多少护民的心思?他太清楚,只要自己流露出半分对蜀地的牵挂,司马昭迁怒于百姓,那之前的投降就成了笑话。他宁愿当“乐不思蜀”的傻子,也要护着蜀地的炊烟。
蜀地的百姓是幸运的,因为有过刘禅这样的君主——他不要“兴复汉室”的虚名,只要百姓有饭吃;他不要青史留名的功业,只要蜀地能安宁。可他们又是不幸的,因为刘禅被父亲的野心、相父的执念捆了太久,直到蜀汉快撑不住了,才等来他施展“与民休息”的机会。
千年后,人们仍在嘲笑“扶不起的阿斗”,却少有人记得,成都城在改朝换代时没有血流成河,都江堰的稻穗依旧年年饱满。或许,对百姓来说,能让他们安稳活下去的君主,才是最好的君主。
就像那句诗说的:“至今思阿斗,己乐民无秧。”他把“乐”留给了自己的骂名,却把“无秧”——无灾无难,留给了蜀地的百姓。这或许,才是乱世里最难得的“仁”。
在一个信奉“成王败寇”的时代,刘禅宁愿背负骂名,也要护住百姓的烟火气。这种把“民”看得比“国”重、比“名”重的选择,哪怕过了千年,依然能让人心里一暖。
人们总歌颂开疆拓土的雄主,却忘了乱世里,能让百姓“好好活着”,本身就是一种了不起的功业。
“扶不起的阿斗”,比起他爹和诸葛亮不知强多少倍。